|
|
2009年第4期的《先锋国家历史》上,刊登了台湾传记作家王丰《蒋介石的最后岁月与真假遗嘱问题》一文,王以为,蒋逝世后公布的最后遗言是“补写”,是台湾官方版“政治遗言”,不是真正的遗嘱。曾长期伺候蒋介石与蒋经国的“贴身卫士”翁元,也对媒体称,蒋最后遗嘱是其死后由人“补写”的。王丰、翁元否定蒋介石最后遗嘱真实性的基本来由是,蒋逝世当天根本没有留下遗嘱,又不可能事先留遗言。翁元接受走访时还反问道:“谁敢先写好遗嘱?你怎么知道本日会死?”
但这只是基于一样平常常理的推论,不能当作事实根据。王丰等人所不相识的是,蒋介石有在预计将有不测之时留遗嘱的习惯,他在晚年曾数次留遗言,这在其日志中有迹可寻。
他在1971年6月写道:“审阅检查身体报告书,脑动脉血管有硬化之象,自觉亦有所病也。如医药与休息无效,则国家后事应预作安排。经国乃可继此‘复国任务’,惟其为我父子瓜葛,不愿有此遗嘱,但其能力为静波(严家淦字,其时为“副总统”)之助手,出任‘行政院长’,则于公于私皆有利,望我党政军同志以助我之心助彼完成我光复大陆之共同使命也。”当岁尾,蒋介石再次留下了遗言。这次是单独写在一张纸上,夹在1971年日志本中,情势上更像“遗言”。全文以下:“今后政府构造:一、以家淦继任‘总统’。二、以经国任‘行政院长’兼‘三军总指挥’。三、党务应集体领导。中正12月23日”。用了“今后政府构造”、“继任”等词,显然是做最后的交代。
从蒋介石的个性与生活习气,其最后遗嘱在其过世后第一时间即宣布原件,且有宋美龄、“副总统”及“五院院长”签字等法式看,1975年蒋介石的最后遗嘱是真正的,绝非“捏造”。
2004年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开放的宋子文日志中,首次披露西安事变时蒋介石曾写有遗嘱交宋子文,但没有遗嘱的具体内容,之后开放的蒋介石日记中则有其所写三份遗嘱的全文。蒋以为张学良、杨虎城的行为是“叛乱”,必须重办,要求南京政府急速进兵*。但他知道这会更加危及本身的生命安全,在此死活未卜之际,写了三份遗言。
蒋日记中最早出现遗嘱的纪录是在1920年3月,其时他在援闽粤军中任职,时常感到“受小人排挤”,郁闷不得志,故立遗嘱。第二次出现有关遗嘱的纪录是1922年,蒋决心南下护卫“蒙难”的孙中山,临行前抱有去无回之决心,20日“上午写静江遗嘱事”,将家事托付挚友张静江。另有一个内容完整的遗言,写于“九.一八”事变产生后,蒋当时感应“内忧外患相逼”,怕本身“万一意外”。
由以上概述可见,蒋介石年轻时就已留有遗言,从1920年至1975年这55年中最少写过9个遗嘱(个中3个详细内容不详)。至于他缘何“爱写”遗言,他有什么样的死活观,则是需要另外探讨的题目。(原文题为《蒋介石遗嘱知多少》,载于《近代史研究》2010年第3期)
蒋介石在致宋美龄的遗嘱中写道:
贤妻爱鉴:
兄不自检束,竟遭不测祸,致令至爱忧伤,罪何可言。今事既至此,惟有不愧为吾妻之丈夫,亦不愧负吾总理与吾父吾母一生之教养,必以清白之身还我先生,只求不愧不怍无负上帝神明而已。
家事并无挂念,惟经国与纬国两儿皆为兄之子,亦即吾妻之子,万望至爱视如己出,以慰吾灵。经儿远离十年,其近日性情如何,兄固不得而知;惟纬儿至孝知义,其必能克尽孝道。彼于我遭难前一日尚来函,极欲为吾至爱尽其孝道也。彼现驻柏林,通信可由大使馆转。甚望吾至爱能去电以慰之为感。
十二月二十日 中正
在致蒋经国、蒋纬国的遗嘱中,蒋介石写道:
又嘱经、纬两儿:
我既为革命而生,自当为革命而死,甚望两儿不愧为我之子而已。我一生惟有宋女士为我惟一之妻,如你们自认为我之子,则宋女士亦即为两儿惟一之母。我死之后,无论何时,皆须以你母亲宋女士之命是从,以慰吾灵。是嘱。
作者解读:爱妻之情,付与寸笺
咱们读书的时候,历史书上普遍认为蒋介石娶宋美龄,是一场彻底的政治婚姻。在大陆的许多影视作品中,也有宋庆龄反对这场婚姻并告诫蒋介石的一幕。
但根据近年来解密的蒋介石日记,史学家相信,蒋介石与宋美龄是真正的爱情,而不完全是政治上的需求。
这从蒋介石的这篇遗嘱中得到了印证。